磋磨杀意气,岁月偷疏狂

折枝



顾公子又双叒叕惹事了。



说起这顾峭顾公子,京都人人能说上个十天半个月说不完。


三岁识字五岁会诗九岁能作文十二岁参政事,是个教科书级别的别人家孩子。


三年前堪堪弱冠,便拿下殿试榜首,流传出来的文章如谪仙落笔,当朝圣明甚至都夸下“文曲不如此子”之海口,连太子都被他压了一头。


可惜,出榜当日,这位“文曲不如”的小公子就落了水,缠绵病榻大半载,醒时肚中笔墨全无,昔日的京城第一,如今只剩一张脸算得上了。


陛下无奈,只好收回叫其加入内阁的圣旨,给了个闲职算作补偿。



若仅是才气全无便也算了,陛下还能留点怜惜之情。可这人不识好歹过了头,非但没有任何补救之举,甚至挥霍无度,流连花丛,而且这花,还性别男,身份无一不是极负盛名的少年才俊,多次被人上奏指桑骂槐,生生败掉了他前二十年留下的好名声。



之前回回被他蒙混过去,让人恨得牙痒痒。


这一回,却是踢到了铁板。


他撩拨的那位,是太子。



京都春天来得晚,三月才融雪,几支梅花不知死活地愣是撑到现在才落。


顾峭见到太子时,自己正因路滑又走得急险些摔了跟头,扶着梅树起来时没注意,被带着雪的枝条在脸上划了道红痕。


还没来得及皱眉喊两句疼,就见一青年飞马而来,晃动间锦袍隐约可见暗纹。


应当是个傲气跋扈的公子哥。顾峭下了定论。


却见“跋扈”的公子哥拽住缰绳下了马,风度修养极好地排在了入城队伍后面。


烟尘下,一副极好的眉眼露了出来。


顾峭愣住,一句隐喻脱口而出,“晚春梅不落,雪融花才来。”



耳力相当不错的青年抬头,给了顾峭一眼。


顾峭只觉嘈杂的闹市中,一捧雪当头砸下,神思清明。


本应收敛的他不知为何竟勾出一副轻佻的笑脸,抬手将那支划伤他以雪添血开出一朵红梅的枝条折下来,一步步走到青年面前,递给他,说:“血梅赠佳人。”



太子本人的反应不论,只皇帝一个,就叫顾峭苦不堪言了。


当天傍晚,顾峭连个闲职也没了,还背了二十板子。



卫瑜倒是没有很生气,毕竟顾峭那张脸摆在那,好看就是好看,再轻佻也是好看。


不过他的好父皇愿意帮他出面解决,他也没有拒绝的理。



卫瑜有些后悔他没有拒绝了。



太子的接风宴上,一道红梅糕让太子府见了血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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